明烛天南(置顶卖崔浩

21世纪前秦阳平公府人形爬虫

 

【前秦全员向】云之巅(1)

苻坚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这身躯,越来约趋于冰冷,划过自己脸颊的泪水与嘴角的腥味,也逐渐消失了,回头望向苟太后满意的笑容,苻坚心上更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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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法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酸疼无比,还陷在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之间不得起身,耳畔萦绕着苻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头却顾不上想自己身上哪儿疼痛,只是满心疑虑自己身在何处,自己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扑腾了许久,苻法双手都揪满了白花花软绵绵的絮子,方才直起身子,正欲跳起来抖抖身上这些粘人的东西,却闻远处一阵哭天抢地的喊声,仔细听着,还有些熟悉。

倏忽间,那发出声音之人便飘到了自己身前,苻法草草看去,竟大惊,匆忙抓住他的衣袂,却被他拖出去飞了好一会儿。

“厉……厉王?你……”苻法对苻生这独眼骇人的样子必然是终身难忘了,先前在他为王之时自己谨慎言行唯唯诺诺,如今自己身不知处何处,这样送上来一个认识的人,纵然这是他心目里可怕至极的废帝,他自然也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一脸惊慌的苻生自然没有理会他,只是不住叫着父王救命,苻生被苻法拖着飘的速度自然不比他一人,很快他两人就被身后的人追了上来,苻法只觉得自己的衣襟被人在后死命扯着,惧怕无比,手只好把苻生的臂膀钳得更紧了,二人自然更无力向前。

苻法身后之人突然松开了手,翻手就向苻生打了过去,苻法以为那人巴掌将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缩下头去,双手捂着自己蜷成一团,好一会儿才露出眼睛偷着瞟了一眼那人。

苻法一惊,匆匆站起身来,挡在苻生身前:“鱼大人……有事好好说……别……”

鱼遵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停了手:“好小子苻坚,这才多久啊,怎么把你给送上来了!今天这事你可别拦我,他苻生在底下因为苻坚这小子的名号,对爷爷我做的事情,够我把他剐几个来回来,今日打他又如何!”

苻法霎时间愣住了,任凭鱼遵在一旁把苻生打得嗷嗷直叫也不理睬了。

“什么在底下的时候?王兄如今继了大统了,怎得容许你在这里不顾尊卑的叫名讳呢!”过了好一会儿,苻法突然拉住鱼遵刚要落在苻生背上的手问道。

“呵!罢了罢了,你看样子是才上来的,要苻生带着你谒见祖宗去吧,爷爷我今日教训苻生不痛快,改日再来!”鱼遵恶狠狠地横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苻生,头也不回的飘走了。

苻法的眼直勾勾的望着飘走的鱼遵,痴痴傻傻喃语道:“人怎么能飞呢……”

苻生慢吞吞地从下面爬起来,很明显,鱼大人下手很重,苻生身下那一大片软绵绵的絮子都陷进去了好深,苻生看着苻法呆呆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你怎么上来了?”

苻法下意识的害怕苻生,加之那一下苻生并不觉得很重但打在苻法身上很疼的下手一拍,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支吾地说不出话来。

“呵,懦弱无能!”苻生俨然已经忘记了刚才被打的事情,对苻法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拽起苻法就朝远处飘去,苻法被拉扯拖拽着起来,惊吓与疑虑充斥着他的心,此刻又是连疼也喊不出来了。

苻法被苻生拉到祖宗们面前的时候,苻法的太爷爷苻怀归正被自己的爷爷苻洪和苻安以及自己很久未见的父亲围着,苻法没见过这位苍颜白发的太爷爷,自然太爷爷对于他的到来也无动于衷。

(ps.好像三国时期那个氐王也叫……苻健,无力精分,就让苻怀归背锅好惹,实际的时间线就当它不存在吧)

苻法凑上去本想唤父亲,但看着老者如此投入地讲说着些什么事情,不禁凑上前听上二三句。

老者娓娓道来了是曹魏家族兄弟相争的旧事,这本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故事了,但苻法听来却感觉有些惊奇,他讲的无比详尽,就如亲自经历过那些场景一般。再看着老者著着乌串突骑帽,长身小袖袍,和自己狩猎时才会穿的小口裤和皮靴,才发觉这打扮着实与自己和父亲辈的人的装束相差甚远了,应当是和自己隔了好几辈的人了,苻法仔细回想,才意识到这老者约莫是当年在武都被迫迁徙投奔曹魏的先辈吧。方才自己在一旁这样偷偷摸摸不打招呼也是有些不敬,遂就趁着间隙向着众祖辈们拜叩一番。

众人闻声方才注意到他,最震惊不过的就是父亲苻雄了。苻雄看着自己还尚在青年的庶长子,惊地话也说不出了,本端跪着的身子一下便瘫了下去,身旁的苻健见状连忙扶住他,苻法也跪行到父亲身侧去搀扶。待到苻雄情绪稍稍稳定了,苻健才替话都说不出的苻雄问道:“阿法侄儿方才成立,怎么这么早就上了这儿!”

苻法哑然,苻坚赐死的话在嘴边,他却迟迟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和苻坚弟弟都是父亲的儿子,父亲已经如此难受,再补上这样一句,无异于伤口上撒盐,他也知道他可以仅仅说是苟太后在苻坚背后的指使谋害了自己,可是,苟太后毕竟是父亲的妻子,他们多年伉俪,因自己一句话而顿生桎梏,自己也算是不孝。

苻法咬着嘴唇,手指绞着衣襟,迟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气氛忽然变得僵硬。

不知道何时离开的祖父苻洪扶着苻怀归慢悠悠地朝苻法走来,苻洪和缓地朝大家说道:“本来是有可以看到地下万事万物的天眼的,我和父亲曾经商议过,之前决定常年关闭它——看到阿法如此沉默,想必是左右为难了,我与父亲方才便去探了探究竟,这事儿,雄儿,怎么说都有伤你,还是……别说了罢了。”

苻怀归紧接着长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前车之鉴啊!方才才讲过,却没想到这样的事竟出现在我苻氏子孙中!苻雄啊,教儿有过啊!”苻怀归显然是对苻雄苻法以及在下面的苻坚十分不满了,说罢便要苻洪扶着自己离开了。

苻健自然是意会到发生了何事了。苻雄尽管情绪有些失控,却也能从苻怀归的话中有所察觉,苻雄看着握着自己手眼神关怀的苻健,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苻健把苻雄扶起,在苻雄耳畔轻言:“元才,历代兄弟相争之事并不少见,你也别为了谁而怨谁了,知你雅重,不要因此揪心,如若真是兄弟间有隙,解铃还须系铃人,也不是你今日一番言语可以改变的,况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接受事实。”

苻雄点点头,目送着苻健离开。原本热闹的说事,此刻尽不欢而散,唯留下苻法与苻雄父子相对,忽然冷清下来的气氛,竟让二人相顾无言。

苻法突然涕泗横流,一面哭着说自己给父亲丢脸了,一面求着父亲不要怪罪苻坚,见父亲没有回应,他的哭泣也从低声的啜泣变为了如雨而下痛哭。苻雄低头看着渐渐低下身的苻法,轻抚着他的头道:“别哭,眼泪会变成雨,落在阿坚身上的。”

苻法突然意识到什么,苻坚定不会希望自己在天上哭的,便用衣袖抹抹眼泪,起身跟着苻雄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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